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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句容的地下水与黄土层》一帖中,我说到了一台钻井在句容张庙一带的地下,偶然发现那里有着深达200米以上的“黄土高坡”,它的厚度竟比陕西高原还要厚! 究竟是谁赐予了它如此丰富的蕴藏量? 据网上的史料载,句容张庙的这种黄土层属于地质学上的“第四系”,也就是地球上最新的地层。换句话说,您在那里随意抠出的一小块黄泥巴,它其实已经至少“享年”30000岁至120000岁了! 3万年至12万年,在人类看来是极其漫长、根本无法企及的,因为中华民族的文明史才“上下五千年”,但对地球这个“寿星佬”来说,就像他老人家刚刚睡醒,只是伸了一个懒腰而已。 让我们再扯得更远一些。 张庙地下的这些黄土,在地质学上,居然叫“下蜀黄土”或“下蜀粘土”! 下蜀不是在句容的北边,离鲜鱼巷和四牌楼还有70里地远吗?是哪位神仙用把巨铲,将下蜀的黄泥巴铲到张庙来了?这也太扯了吧?! 此事还真不是我瞎扯。 句容的下蜀在唐朝时就挺有名了,因为朝廷在那里设过一个盐港,当地的老百姓都称它为“官港”。在古代,盐是由朝廷绝对控制的,因为它是国家税收的大头。当地既有盐港,当然就得有盐库。这盐库也就相当于国家的另一类银库了。你想,那里天天被重兵把守着,不时有船只将白花花的盐巴运来,再由车辆各自载去,名气能不大吗? 可是,下蜀虽然濒江,但由于江岸地处平原,无法形成天然的良港,因此用途单一,出了南京与镇江,老百姓们对它就有些陌生了。 不过,“东方不亮西方亮”,下蜀一直到1932年,忽然间就出了大名!这不是因为它有过“官港”、不是因为它盛产茶叶、不是因为当地富有各种矿产,而是因为脚下的泥巴! 这事得从近代中国地学研究先行者之一李希霍芬(1833~1905年)先生说起。他是德国地理学家,地质学家,曾任柏林国际地理学会会长、柏林大学校长、波恩大学地质学教授、莱比锡大学地理学教授等。他提出地理学是研究地球表面的科学,首次系统地论述了地表形成过程,对地貌进行形成过程分类,研究了土壤形成因素及其类型。 李希霍芬先生曾经来华进行过多年的考察,其中第一次和第二次都曾深入过南京、镇江等地区。在这两次的考察中,他也都研究到了宁镇一带的黄土层。 1932年,我国最著名的地质学家李四光,与他的得意门生朱森联合出版了一本书,书名为《南京龙潭地区地质指南》,在此书中,他们将长江下游地区的黄土层正式定名为“下蜀黄土”。 李四光与朱森在地质学界是绝对的权威,他们的决定具有着“工具书”的意义。 至于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是下蜀的黄土层在我国具有代表性,也许他们是最先从下蜀研究起长江下游一带黄土层的,也许这只是一个偶然的巧合,就像当年父母为你我取名一样…… 我对地质学很陌生,一时也找不到现成的书籍来寻求准确的答案,只能说他们将长江下游的黄土这么定名与归类,肯定自有道理。 1961年,中国的另一位著名地质学家范庭兴先生,特地将“下蜀黄土”中的某一种类,命名为“下蜀粘土”,虽说只有一字之差,但这是对此种地层特征更精准的概括。 说张庙地下的黄土是“下蜀黄土”也好,是“下蜀粘土”也罢,我们已经知道,长江下游的“下蜀黄土”并不是从下蜀来的,那它们是从哪儿来的? 建国后,另一著名地质学家、中国地层委员会常务委员许杰经过研究认为:下蜀黄土形成于干冷的草原环境,时代应与北方的马兰黄土相当。 如果这一说法成立,那么,张庙一带的黄土就是大自然刮起的一次又一次的暴风,将北方草原上的沙土无休无止地搬运来的。当然,这种“搬运工”至少断断续续地工作了好几万年! 不过,在20世纪50年代末期,全国地层委员会却将下蜀黄土归属于河湖相沉积。如果这一说法成立,那么张庙一带的黄土,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洪水泛滥之后沉积下来的。要是把张庙一带比作一口无比巨大的缸,那么,每次洪水之后,便有黄淤泥滞留于缸底,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厚厚的黄土层。当然,这也得花几万年的时间。 话说回来,张庙一带的“下蜀粘土”究竟是大风“刮”来的,还是大水“冲”来的?恕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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