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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解密:康雍乾三朝,句容县城只有六名“公安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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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9-24 20:01:5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自: 中国江苏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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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解密:康雍乾三朝,句容县城只有六名“公安员”(1)

          ——全县只有60名,还被雍正爷裁了2个
现已查实:清代的雍乾两朝,句容一共只有58名“公安员”,而在康熙朝,比这多2个,计60名。
无论古代还是现代的任何一个政权,都需要武装力量的护卫,负责国家安危的是军队,时时维护地方治安的则是警察。
随着社会的发展,警察队伍的分工也越来越细。比如现在,既有武警、也有消防警、刑警、经警、交警、法警、户籍警,还有天天专门在派出所里处理各种事务的民警、负责社区安全的片警等。
我小时候,警察并不叫警察,而是被叫作“公安员”,而现在,大家已改称“公安员”为“警官”了。
“警察”一词早在唐代就出现了,不过它与职业无关,而是提醒人们要“警戒监察”或“警惕省察”的意思。直到清末的1901年,梁启超才在《灭国新法论》一文中指出:“夫警察为统治之要具,昔无今有。”
因此我们在《乾隆句容县志》里,是找不到句容是否有“警察”的,只能找到类似当代警官的“铺兵”二字。
古代的“铺兵”是干什么的?在汉语词典中,他们是“负责地方巡逻及递送公文的兵卒”。
不过这种解释似乎太狭窄了一点。
如果说士兵的存在是为了打仗,那么,“铺兵”的设立就是为了负责维护地方上的安宁,同时保证上情下达。
从《乾隆句容县志》中我们可以获悉,在康熙、雍正和乾隆三朝,句容的“铺兵”,就相当于当代的“公安员”,更确切地说,可能相当于武警,还相当于“邮递员”。当然,他们递送的可不是老百姓的家书,而是朝廷与官府的公文。至于涉及国家最机密的文件,得由朝廷另派专人递送,这又与他们无关了。
不过,铺兵们的日常事务既多又杂,凡是属于现在武警、消防警、刑警、经警、交警、法警、户籍警、民警、片警该干的事,他们也许全得干。你不干,谁干?
好在当时句容人不多,能让官府操心的事也就少。比如现在交通发达,各地都出现了流窜犯,一会儿上天王偷,一会儿到郭庄盗,而在过去,只要某个生人出现了,大家就全盯着他看稀罕,人人都提防着,让他很难有机会下手。再说,那时的老百姓也没有户口、结婚也不用上官府去登记……现在许多需要“私事公办”的事,过去是没人当事来办的。
和当代的警察一样,古代句容的“铺兵”也是吃皇粮的。
在古代,能吃上皇粮的人并不多,就连县官的师爷也没有资格享受这一待遇。
县官的师爷有点相当于现在县政府办公室的主任。不过现在的县政府办公室主任是由市组织部任命的,而过去的师爷则是由县官自己挑选的,因此师爷的“工资”也只能由县官自行支付。
既然“铺兵”们是吃皇粮的,就相当现于在的公务员了,得由朝廷核准人数,并统一核发相应的报酬。
那么,在康熙、雍正、乾隆三朝,句容共有多少个“铺兵”呢?
告诉您:不多哉,不多也,在康熙朝时为60名,到了雍正朝,又被精减2名,只剩58名了!
不要认为那60名或58名“铺兵”全都挤在小小的句容城内上班,须知道其中只有6个人是在县衙里当听差的!
我们常在古装的电视剧里看到这样的剧情:县官登堂审案前,两边的十数个衙役分成两排,人人手持“哭丧棒”,一边用棒头使劲捣地,一边高声叫喊“威武”。
而在真实的历史中,可能根本就没有这种场景,因为县衙里一共只有6名“铺兵”,犯人是得由“铺兵”押往大堂的,估计不大可能“一押一”,至少得“二押一”,那么,大堂上至多也只有4个“铺兵”能持“哭丧棒”在提高官威了。如果老百姓们遇到自己关心的案件,还会挤到县衙来看热闹,这时又至少得分出2个铺兵去看守大门,不让闲杂人等进来。这一来,大堂上至多只剩2名铺兵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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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9-24 20:06:16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江苏南京
档案解密:清时句容的60名“公安员”在哪里当差 (2)
           ——全县共有18个“铺”,可能近似现在的派出所


上贴说到,清之康熙朝句容只有60个“公安员”,到了雍正朝,还被削减了2个,只剩58个,其中只有6个“公安员”是在县衙里“上班”的。
那么,还有54个“公安员”又在哪儿当差呢?
他们都在句容境内的各个“铺”里工作。
在古代汉语里,“铺”通常是指朝廷所设的、传递公文与信件的驿站,不过我认为,“铺”里既然驻的是士兵,它的功能就具有多重性,在某些方面可能也相当于现在的派出所。比如当地忽然出了盗贼、某村忽然出现群体斗殴等案件,所在地的铺兵们说什么也得出来维持一下秩序。再说,古代哪有那么多的官府公文要不时发往句容的各地乡村?如此密集的“铺”,只能是其时“维稳”的一种方式。
在康雍乾三朝,句容境内被设有多少个“铺”呢?
县城往东(丹阳方向)共设了4个铺,每铺相距10里,内有十里铺、谢培铺、行香铺、上兰铺,再东去20里则为丹徒的陶家铺;
县城往西(南京方向)共设了2个铺,即新里铺、土桥铺。再西去15里为上元县(今属江宁)的索墅铺;
县城之南(溧水方向)共设了4个铺,它们是新坊铺、时清铺、赵乡铺、南宁铺,再往南10里为溧水的望湖南铺;
县城往北(沿江方向)共设了8个铺,那里可能山区较多,人烟不稠,故设置得有些特殊,并非常规的十里一设。比如距县城25里的涧西铺、距涧西30里的鲍亭铺、距鲍亭15里的东阳铺。到了长江边时,就又恢复为十里一铺了,即龙潭铺、凤坛铺、庙林铺、仁信铺、坎桥铺。坎桥铺“,再“西去10里,则为丹徒的炭渚铺”(编者注:《乾隆句容县志》中的此说可能有误,丹徒的炭渚应在句容坎桥铺之东)。
综上所述,在清代的康、雍、乾三朝,句容共设有18个铺。
据《句容乾隆县志》载,当时句容的这些铺,每个铺共有3名铺兵。18个铺计有54名铺兵,加上县衙里的6名铺兵,正好60人。
康熙朝时,句容县城东北40里处(往丹徒方向),还有东厂铺,县城东南20里处(往金坛方向),还有淤乡铺。
雍正朝时,句容被裁剪2名铺兵,淤乡铺与东厂铺由于因为“无文移往来,因以二铺俱废”。
如此算来,如果淤乡铺与东厂铺都还存在,句容最多时岂不是得有64名铺兵了吗?那“超编”的4名铺兵又来自哪里?
据《乾隆句容县志》介绍,当时,江宁府还特地给句容派来2名铺兵。我认为,他们的使命可能相当于国民党时期的宪兵,是专门监视句容衙门里一举一动的。这2人当然不可能被分到下面的铺里去上班,肯定得安排在县衙里工作。
这一来,句容县衙里真正能被县官信任的“公安员”,也许只有4个了。
原先句容的每个铺都建有正屋3间、东西屋2间、门1座,有的铺还建有邮亭1座。但到了乾隆朝时,这些房屋大都不复存在,许多地方仅剩下一间空房基了。
也就是说,句容的这些兵铺,即便在“乾隆盛世”,也已没有正式的办公地点,只能租借当地的民宅以为替代了。
古代的邮亭与现代兼卖报刊与日杂用品的邮亭并非一个概念,那里也是一个小小的驿馆,可以让前来递送公文的官差休息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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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9-24 20:07:45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江苏南京
康雍乾三朝句容“公安员”的月薪只能买几十斤的米?(3)
在上两贴中,我们已经知道,清之康熙、雍正、乾隆三朝的句容“铺兵”是吃皇粮的,其工作性质颇似当代的民警。
现代警察的工资标准是由国家有关部门统一制定的,这也沿袭了古代朝廷对吃皇粮者薪酬的发放方法,句容的铺兵们自然概莫能外。
现代警察所领取的数额不尽相同,各人被依照警龄长短和职务高低加以区分。在古代,句容的“铺兵”们如何领取自己的薪水?尽管《乾隆句容县志》上有所记载,但并不详尽,我们只能知道个大概。
前面已经说过,句容共设了18个“铺”,想不到其中收入最高的,是在县衙工作的衙役和在句容县东、县西两线6个铺中当差的“铺兵”!因为他们所在岗位的事务最多,平日也最繁忙,因此江宁府每年核发给他们的银子,为每人九两六钱二分,每月不到八分零一毫七丝;
在县南4铺和北门外沿江6铺的铺兵,“财政拨款”的数额,为每人每年八两四钱六分三厘五毫,每人每月不到七分零五厘三毫;
至于在县北2铺当差的铺兵,由于工作量相对较少,所以被拨发的款项最低,仅为每人每年六两一钱六分三厘七毫五丝,每人每月还不到五分一厘三毫五丝。
也就是说,同为“铺兵”,你若在县北工作,每年由江宁府下拨的钱,仅为县东、县西同行们的64%!
以上数字可能并不是铺兵们的真实收入,或只是“铺兵”们理论上的收入。因为你从这几个数字上,只能看到官府的财政拨款数,而在事实上,“铺兵”们的个人收入可能还要被句容的县官进行调节。
比如甲铺兵,已经当差15年甚至更长的时间,而乙铺兵刚才进来 ,他们能拿一样的钱吗?再比如,一个兵铺里虽然只有3个兵,但总得有一个小头头,这个“绿豆官”要不要比他的两个“部下”多拿一点钱?
但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即便县太爷清廉如水,绝不贪污和克扣铺兵们的收入,多数铺兵的月薪,应该还是要低于以上数字。
清时的一两银子,只相当于现在的37.3克。据网上的资料显示,在乾隆朝,一两银子只能买到80斤米!如果此说当真,那么,句容收入最高的铺兵,每个月也只能买到64斤米;而句容收入最低的铺兵,每月只能买到40斤米!
即便在古代,能吃上皇粮的、不用打仗的、一年四季还能穿上免费“军装”的铺兵,应该说还算得上是一个令人羡慕的好差事,但他们的月收入如果只能购买40—60斤的米,就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不太可信了。要么是网上的资料在核算时有误,要么是句容县的“地方财政”得另行对他们加以补贴。要不然,如果这点收入连自养都困难 ,谁还肯来当差?!
话说回来,我小时候,当兵者的收入也是很微薄的,一个战士在兵营里除了吃饭和穿衣不要钱外,每个月只能领到6元钱的津贴。那时候的6元钱,也只能相当于现在的150元到200元吧。
在前一帖我曾经说过,当时的江宁府特地派了2个兵来句容当差,这2个铺兵的“工资”是由江宁府单独下拨给句容的,每人每年为七两二钱银子,平均每月为六分银子,只能买48斤米。
六分银子有多少克呢?22.38克。
可能一只很细的银戒指也不止22.38克吧。我对这玩意儿实在没有什么概念,待写完此稿后,得上大润发卖金银首饰的商铺去看一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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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9-24 20:09:42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江苏南京
明清时的县“公安局”和监牢被建在哪里(4
句容有两部已经完全失传的县志,一曰《万历句容县志》,一曰《顺治句容县志》。在《乾隆句容县志》中,它们被称为“旧志”。
不知在哪部旧志中,记载了有关句容“总铺”的史料。如果说铺兵相当于现代的“公安员”,那么,“总铺”也就相当于现代的“公安局”了。
句容明清时“县公安局”被建在何处?
据句容的旧志载,它被建在了“县治前平里桥南”。
首先要说明一点,古代的句容城虽然很小,里面还是有小河沟的,不过其中的某条或某几条小河沟后来因为建设需要,由明沟改为暗渠,或改道填平,或干脆改成了阴沟。这县衙前面的“平里桥”究竟在句容城内的什么位置,我也就说不清了。
另外,在《乾隆句容县志》上,我只查到“县治南”当时有一座“平政桥”,它可能就是“平里桥”的新名。
让我们再关注一下,明清时的句容县衙在什么地方。
据《乾隆句容县志》载,它在“县城正北”。从老县志上所绘的“图式”来看,这一具体的位置可能就在现在句容市委大院的大门口。因为在句容县城内,那里的地势最高,后倚连绵的宁镇山脉,面对滚滚西去的句容河,东南有巍峨的茅山为画屏,西南有渔樵唱晚的赤山与赤山湖……
我估计,在今之句容市政府大院与南门的新桥之间,曾经有过一条小河,河上有过一座小桥,它先叫“平里桥”,后又改为“平政桥”。而明清时的句容县“公安局”,就被建在桥之北或桥之南。
不过当时并没有“公安局”一词,取而代之的是“总铺”。
句容的“总铺”是从明代的洪武三年(1370年)建造的,此后分别于正统十一年(1446年)、弘治三年(1490年)两次重修。嘉靖十九年(1540年),“总铺”被重建,共有正屋三间、后屋三间、邮亭一座、东西屋六间、门一座。
直到康熙五十年(1711年),句容的“总铺”还存在着,句容的监牢也就设在“总铺”里。
当时有的重罪犯,会被充军流放至边远地区,这种人简称“军流”;一般的犯人,会被判筑城四年的劳役,这叫作“城旦”。凡“军流”者、凡被押解往南京或北京的犯人,在路过句容时,将一律被送到“总铺”里关押过夜;至于被判了刑的“城旦”,白天得服苦役,晚上也就被关在“总铺”里。
由此看来,当时句容监牢里关押的罪犯,好像并不多。因为“总铺”里除了三间“办公室”外,一共只有九间房,如果六个铺兵三人住一间,还剩七间;仓库至少得占一间,还剩六间;看守罪犯的“公安员”至少也得占一间,还剩五间……
不过罪犯不大可能“享受”一人一间牢房的待遇,那四五间房里,最多时能关多少犯人,可能超出我们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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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9-24 20:10:30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江苏南京
县衙里的不在编的“辅警”永远比在编的“公安员”多(5)

我曾经在前面的帖子里说到,在清代的康熙朝,句容只有60名铺兵,到了雍正朝,还被砍掉2名,只剩了58名。
古代的铺兵相当于现代的“公安员”,但当时的句容县衙里只有6名“公安员”,怎么能应付得过来呢?
我曾经在前面的帖子里置疑说,县官在升堂审案时,可能根本找不到十头八个衙役齐声高喝“威武”,这实在是为古人多操这份闲心了。因为在《乾隆句容县志》里,句容的县衙中还有54名在编的“机关工作人员”,其中含“门子”(其职务相当于县政府传达室的门卫)2名、“皂隶”(其职务相当于县政府里的安保人员)16名、“马快”(其职务相当于当代公安局里的刑侦人员)8名、“民壮”(其职务相当于当代县级机关或乡镇政府里的辅警与保安)40名、“禁卒”(其职务相当于县监狱里的看守人员)8名。
在许多民间故事、古装戏曲、电影、电视剧里,所有的县官都是有案必审的,这其实是一种艺术化的加工。因为县衙里还有县丞(相当于现在的副县长)、典吏(相当于现在的公安局长)、 另外还有数十个“刑房书吏”(相当于现在公检法各部门的秘书),一般属于芝麻绿豆类的、又没有什么油水的民事纠纷案,其实也到不了县官的案桌前,就被他们处理掉了。
真正轮到县官亲自审理的案件并不多,因此也是县衙里的一件大事。县官为了摆足架子、部属们为了巴结他,将县城里所有的皂隶、马快、民壮都抽调到公堂上来,穿上“警服”,齐喊“威武”,也绝非不可能。
从铺兵与门子、皂隶、马快、民壮、禁卒的“年薪”中我们可以看出,前者是最少的是银子六两一钱六分三厘七毫五丝,最多的是九两六钱二分,而后者则一律只有银子六两,也就是说,即便收入最少的铺兵,也比后者略高一点。
铺兵属于朝廷的军队,受江宁府和句容县的双重“领导”,其“工资”由直接由江宁府拨发;而门子、皂隶、马快、民壮和禁卒则是由句容自招自管的,他们的“年薪”也是由句容县自己掏钱发放的。
由此可见,铺兵与皂隶、马快、民壮、禁卒的区别,可能相当于现在警察与辅警和“城管”的区别。
尽管门子、皂隶、马快、民壮、禁卒都属于句容古代的“大盖帽”,但他们的编制也是由江宁府核定的,人数不能超额,否则没处拿钱。
不过历代的官府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律,即临时机构越设越多,办差人员永无够用之时。于是有司过一段时间就会找出一些借口,设法多收点税赋,纳入“小金库”,以为自己增添人手。
由此看来,古代县衙里非正规的当差者,总是远比正规的官差多得多。就拿当今来说,少数地方仍不时出现“非交警”在查罚上路的车辆,也不时出现套个红袖章就“执法”的“散兵游勇”,这或就是古代的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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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9-24 20:11:08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江苏南京
只靠120多名“大盖帽”,如何能管理句容全境的治安

前面说到,清代早中期的句容最多时只有60个铺兵,也就是60个“公安员”,另外还有16名“皂隶”、8名“马快”、40名“民壮”(有点类似于当代的辅警、保安或城管)那么,就靠这124个分散在全县各地的古代的“大盖帽”们,就能维持全县正常的社会秩序了吗?
在不正常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
比如清代后期“长毛”造反后,句容县城几度被太平军攻占,连知县都逃得没了影儿,朝廷还能指望当地的铺兵、皂隶、马快、民壮们替它“保皇卫国”?
但在正常的情况下,答案又是完全可能的!
或许有人要问:在古代的句容,甚至好几个村落里只群聚着一两个大姓,如果某个庞大的家族与县衙发生了矛盾,县官大人就算把全县所有的“大盖帽”全都火速地调到县城来,也不一定能挡得住那个大家族的围攻啊。
这也是替古人担忧了。
以句容边城的青山村为例,那个村的村民大都姓巫,据说他们是北宋末名臣巫伋的后人。由于巫氏家族势力强大,人心又齐,因而全村人在战争时期的自保意识很强,不仅很久前就在村里建有业余的“民兵”自卫组织,整个村落也被他们建成了一个袖珍的“城堡”,一般的强盗土匪根本攻不进来。但在正常情况下,这种护村的“民团”与句容县衙几乎不会发生冲突,相反还会是县衙倚重的力量。
在古代,句容乃至全国各地的“大盖帽”,虽然年薪相当微薄,但却从来不缺人手。因为这种职务是可以世袭的,所以经常出现子承父业的现象。许多“大盖帽”明知自己的皇粮只能吃得半饱,却偏偏让自己的儿子也来接这个班,就是他们太熟悉这里的门道了,即“堤内受饥堤外补”。
我们常在古装的文艺作品中看到狱卒向探监者索贿的细节,这虽然经过了作者或演员的艺术加工,但应该是历史上普遍存在的现象。试想,一个狱卒每月只有0.5两银子的正常收入,这点工资只能买40斤米,连自养都很困难,又如何能养家活口?!他就算再有良心,也很难“出自淤泥而不染”,难免不在犯人及家属身上捞点外快。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时间一久,这些“大盖帽”必然成为当地的“地头蛇”。
别看句容县内只有一百来个“大盖帽”,但并不代表只有一百来个“大盖帽”在维持治安,因为在每个“大盖帽”的手下,都可能有几个甚至十几个不等的帮闲,从而使帮闲的总量会达到几百人,并由他们组成当地一个网状的“黑社会”。
“大盖帽”们的帮闲其实就是社会闲散人员,也就是人们通常所称的“二流子”,他们平时多靠协助“大盖帽”混饭吃。请注意,这些帮闲是没有地方领工资的,全靠在“工作”中想办法挣点外快。
毫无例外,在古代的任何地方,无名头、无编制的帮闲可能比官方豢养的“大盖帽”更加可恶,因为他们整天得靠在“乱中取栗”,如果句容一年365天都太平无事,他们能吃什么呢?于是,许多时候的冤情,就是他们有意无意地泡制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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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9-24 20:15:48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江苏南京

为什么古代的句容多数时候能太平无事

在前面的几个帖子里,我曾经转录过《乾隆句容县志》上的史料,即句容县衙在清代早期只有16个皂隶,而且这些皂隶全是给知县当差的。不过我后来发现自己漏记了句容另外还有10个皂隶,其中有4个皂隶归县丞(其职务可能相当于无任何实权的副县长)领导、4个皂隶直接在典吏(相当于当代的县公安局局长)的手下当差,另2名皂隶则被安排在龙潭工作,属龙潭驿驿丞(相当于句容官方设在龙潭的县级招待所的所长)指挥。
古代的县丞属八品官,比县官低一品,他有时有权,有时又没权,这与不同朝廷的制度设计有关。总的来说,明朝的县丞就比清代的县丞有权。绝大多数的县官当然都希望大权独揽,但县丞是上级官署委派下来的,县官如果过份刁难他,他不好过,就会成为县官的死对头,你县官从此眼中也多了一颗钉,肉里多了一根刺
县丞和典吏在县衙门旁边都有单独的官署,因而各被配有门子(相当于门卫)1名、皂隶4名。
旧时,句容的知县是得乘轿出行的,故而被朝廷配给了轿夫、扇夫、伞夫共7名,而县丞和典吏只能骑马出行,因此各给配了马夫1名。
当知县开堂审案时,无论县丞和典吏是否情愿,都会将自己手下的皂隶“出借”给知县,这应该也是官场上的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据一位网友撰文说,在明清时期,一个县通常会设立3位九品的巡检,每个巡检管理100多名驻军。总计有三四百人,驻扎在县城周围和交通要道上。这些治安部队只听从知府的指挥,知县并没有权力直接调动他们。但在“百度百科”的词条上,清代的巡检是由知县节制的。
我暂时没有在《乾隆句容县志》上查到这方面的史料,因此也就无法证实其真。不过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出版的《句容县志》中,对当地驻军部队的各种详情也是未加涉及的,这属于句容管辖范围之外的军事秘密,实属无从谈起。
再回到前面的话题上,旧时的“公安员”、“辅警”、“保安”、“城管”们基本上都集中在句容县城里了,各个乡镇的治安由谁来维护呢?
首先,“兔子不吃窝边草”,作案者往往是外地人。但古代各地人口的流动非常小,外地人即使窜来句容也非常显眼,有意无意关注与提防他的人会很多。
二、旧时外地人出门时,必须随身携带由原籍县衙开具的“路引”,“路引”就相当于当代的介绍信,如果没有它,不但客栈不敢留宿 ,普通农家也不会随便收留。因为一旦发生各种案件,自己就得担负很大的责任。另外,只要没有路引的人,十有八九都是流寇或者逃犯,当地人会立刻向县衙报告。
三、在明清时期,朝廷推行了严格的里甲制度,如果一家遭遇了抢劫,周围9户人家必须赶来救援。否则,朝廷会追究其他9户的责任。
四、在句容的所有乡镇,地方乡绅的势力都很大,他们对当地一般的民间纠纷都有调解的权势,这就保证了“一般矛盾不上缴”的基本原则。
下面我给大家说个意味深长的民间故事——
清代某朝,在上元(即今之江宁)、溧水、句容三县交界的中间地段,有那么一口大塘,人称“三县塘”,它的位置就在当今郭庄镇之西。
有一天,溧水知县忽然接到秉报,说当地有人在三县塘里发现了一具浮尸,浮尸所在的水面恰在溧水境内。
既然出了命案,溧水知县就不得不从几十里外的县城乘轿到三县塘来了。这种事无论对知县还是随从来说,都是件苦差,坐在轿里的嫌颠得累,抬轿的和扛旗打伞的更是走得累,最让大家心累的是,这种案子可能一点油水都没有!
最倒霉的还是当地的地保,古代的地保就相当于现在某行政村的村长。自己所在的村落边上出了命案,连知县大人都从县城下来了,他们又没带着“行军锅”在塘边生火造饭,你敢不好生用酒肉招待吗?
知县和随从们在地保家吃罢饭,再来到塘边,大家全笑死了:天助我也,没得我们溧水的事了!原来无巧不巧,不知何时塘面刮起过一阵大风,居然将浮尸刮到上元的水面去了!
于是溧水知县在轿子里塞满地保所“赠”的土特产后,打道回衙了。
下一回,便轮到上元的知县从南京赶来了。他在酒足饭饱后,来到塘边,对本县的某地保训斥道:“你刚才说那浮尸是被大风从溧水吹过来的,难道那浮尸下面让他们给下了铁锚?”
地保马上心领神会,于是赶紧派人拿来一根长竹竿,赶去了三县塘,那人在水里好一阵拨弄,于是浮尸又被拨到句容的水面去了!
最后轮到句容知县从县城赶到塘边来了,当地的地保连连对他叩头:“青天大老爷啊,这浮尸本来并不在这里的啊,是让上元的地保派人给硬拨过来的啊!”
“废物,你不好再拨回去吗?”
“回老爷,上元官府来的人实在太多,把小的死死地拦在离塘口老远的地方,小人实在抗不过他们。再说,小人若在他们走后再移动浮尸,不是等于在自家的裤裆里抹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吗?”
句容的地保和知县说什么也不肯担这个责,否则,前者要白出安葬费,名声也不好听;后者则至少得向江宁府写一份勘案报告,也等于向溧水与上元县认了怂。他们想把那具浮尸再拨回江水,但因为时间太久,浮尸已经腐烂,一碰就要散架了。
句容知县回到县衙后,气得七窍生烟。
师爷向他建议道:“老爷,您何不向江宁的知府大人告个状?”
句容知县一听,正中下怀:“就这么办!”
再说知府接到句容县衙的报告后,又好气又好笑:马勒戈壁,你们三个县还在本大人面前唱这一出戏啊!于是他提笔批示道:
大塘有主,偏属三县共管;浮尸无名,出门难保平安。一失足成千古恨,想入土千艰万难。彼水原本各方受益,出事理应大家承担。为免日后再次扯皮,水面全归江宁照看!
得,知府给本案定了性:浮尸是失足落水而亡,与各县均无牵扯。但死者的安葬费得由三个县共摊,从此此塘也划给了上元县,以避免类似的案件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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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9-24 20:16:29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江苏南京
古代的“县级机关”里居然有许多“贱民”
当代的句容人可能很难于置信,在古代县衙里当差的“机关工作人员”,居然还有“良民”与“贱民”之分!我们在历史书中并没学到这方面的知识;我们在几乎所有的影视作品中,也都没有看到过涉及到这个内容的话题。
在当代县委与县政府的机关大院中,集中了全县许许多多的优秀人才,就连普普通通的办事员,你也不能小看。说不定将来的某位中央大员,如今正在你的对面为人民办事呢。
现在,凡是在编的、又没有任何官职的县级机关干部,统称为办事员或股员,而在古代,他们就属于吏员。
吏员虽然没有官阶和品级,但从事的多是文职工作;而古代的衙役却类似于当代的“义务兵”,主要负责衙门的站堂、缉捕、拘提、催差、征粮、解押、护库等武职。
在古代的县衙中,被视为“良民”的是“铺兵”(相当于当代的公安员)、“民壮”(相当于当代的辅警、城管队员或武装民兵)、库丁(相当于官仓里的保安)、斗级(相当于当代“国营场圃”里的保安);
而被人们视为“贱民”的,则是“皂隶”(衙门里的差役)、“捕快”(旧时专管辑捕的差役)、“仵作”(类似当代的法医)、“禁卒”(相当于当代的狱警)、“门子”(相当于官署里的门卫)。
古代中国等级森严,人们只认可“士、农、工、商”这四种行业,特别看不起的是奴婢、戏子、娼妓和衙役。
古代的奴婢是失去了人身基本自由的下等人;戏子被认为是诲盗诲淫的“不务正业”者;娼妓天天出卖色相,为大众所不耻;而衙役通常被认为是“混子”或“走狗”,他们既无祖产可守、又无素质藏身、更无特长可供生存,只能从事这种收入极低的工作,并尽干些欺上瞒下、为虎作伥、鱼肉百姓的事。
在这里,我重点谈一下古代衙门里的“仵作”,它在某些方面类似于当代的法医。
在今人看来,法医是一项很有技术含量的职业,但在古代,“仵作”却是“贱民”才肯从事的行当。因为仵作的本职工作就是检验死伤,有时得下水打捞尸体,有时得开坟检查骨殖,有时还得在蛆虫涌动的腐肉中寻找各种线索……他们每遇到的一个命案,都是一件很辛苦、也很晦气的差事。
古代的仵作好像多是男的,如果要检验涉及女性隐私的案件,男仵作就得靠边站,由县衙另请接生婆、鸨母之类的中老年女子来临时当差了。
大家都看过《水浒传》,想必对书中的何九叔并不陌生。何九既在县衙里当仵作,又利用业余时间帮人家办丧事,因而收入很不错。但是,但是他的社会地位很低,所以西门庆从来没用正眼瞅过他。
当武大郎死后,西门庆又请何九吃喝又送他银子的时候,何九就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如果武大郎只身一人,被毒死也就毒死了,何九本无所谓。但武大郎的弟弟武松可是个能打死老虎的角色,还在县衙里当“步兵都头”(衙役们的头头)。一旦他回来闹将起来,势必找上自己,到那时该如何是好?何九一时想不出头绪,只能装作中了恶,倒地晕倒,暂时蒙混过去。
后来武松真的找了上来,直接亮刀子让何九讲出当日武大郎被火化的情况,何九赶紧把西门庆送的黑钱和武大郎发黑的尸骨取出,又把西门庆如此那般的事告诉了武松。可是当武松追问奸夫是谁的时候,何九居然假装不知道,让武松去问郓哥。因为他不敢保证武松就一定能斗得过西门庆……
通过何九叔这个角色,让我们知道了古代仵作虽然多少有那么点公权力,但是由于身份低贱,工作无歹,不但西门庆之类的有钱有势者看不起,就连一般百姓也未必肯与他交往。
由于县衙中的“皂隶”、“捕快”、“仵作”、“禁卒”、“门子”都属于“贱民”,没有多少人看得起,因此他们一般都是世袭的。
顺便一说,自古便有“好铁不打钉,好人不当兵”之说,以致社会上不得不出现了当兵的“世家”,这被叫作“军户”。还有被充军与发配边疆的罪犯,也被强行拉入军队之中。不过他们的“贱民”身份依然更改不了。
古代的官方曾有规定,一旦入了“贱籍”者,就算再有钱,也不再能买官了,甚至三代之内都不能参加科举。至于普通人家,当然也是不愿意与他们结亲的。
有关贱民的故事,大家不妨看看印度的有关电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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