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容民间故事》第十二集——朱元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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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母亲避追兵/



传说,戴家边村那时叫朱家巷,是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的老家。

朱元璋还没出世时,北京城有个占星士夜观天象,发现天上出了一颗“不吉星”。据说这颗星一出来天下就要大乱,皇帝就要让位。这还了得吗?占星士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很快就奏明皇帝了。

皇帝问:“此星应在哪块?”

“在江南句容的朱家巷。”占星士回答。

皇帝一听,就派兵连夜抄杀朱家巷所有大肚子女人。先头的抄兵到了句容城,鞋子跑坏了,正好在东门遇到个皮匠,抄兵就急乎乎地让皮匠修鞋子。无巧不成书,这个皮匠就是朱元璋的舅舅，叫来坤。来坤问:“你这么着急有什么要紧的事吗?”抄兵说:“你不要管,给我把鞋子钉好就行了,要快!”他为什么要快呢?因为他最先到,想抢头功,以便向皇帝请赏。来坤不管他怎么急,偏要问个明白。那抄兵不能和他久缠,只好对来坤讲:“哎,皮匠!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对别人说啊,说了要杀头的。”说着便把来意轻轻地讲了一遍。来坤想,我姐姐就在朱家巷,正怀着孕,给你们杀了还了得?不行,我要想办法救她!来坤拿起锤两三下子就把抄兵的鞋掌子钉好了,抄兵穿起来就跑。跑出了里把二里路,脚被鞋子里的钉尖子扎了一个洞,疼得不得了,只好把鞋子脱下来。原来这钉尖子是来坤故意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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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来坤连皮匠担子都没有收,就抄近跑到朱家巷。

他姐姐听弟弟一说,急忙外逃。前脚刚走,后脚抄兵就到了，把村上所有大肚子女人都杀光了。他们查明有个大肚子女人跑掉了,便向村外追去。

朱元璋的母亲挺着大肚子,心里又怕。她也发现了抄兵,急得没有办法,一直跑到一个锅底塘边。这个塘埂的北头有个涵洞,她乘势钻进了涵洞。

抄兵追到塘边,一看大肚子女人不见了,便四下寻找。他们发现了涵洞,想进去搜查,但近前一看,洞门被蜘蛛网网得严严实实，还有几条小蛇向洞外游来,不像有人进过洞的样子,抄兵便走了。原来她前脚进洞,后脚蜘蛛就拿网网好了。蛇呢?是龙变的。旁人哪有这样的福份呢?

朱元璋的母亲从锅底塘逃生后东躲西藏。有一天,她刚逃到插花庙附近的一座破桥上,被抄兵发现了。抄兵拍马就向她追来。朱元璋母亲见势不妙,忙找地方藏身。这桥下是干河,桥身早已倒塌,一头有拱,另一头堵死了,像个窑洞,拱门上挂满了拉拉藤。朱元璋母亲也顾不着头脚,直往里躲。刚进去,拱门上就长出许多老虎刺来,把洞门封得严严的;不知哪来的马蜂,在洞门口嗡嗡地飞来飞去。

抄兵追到桥顶,马不肯走了,一面大声嘶叫,一面用前蹄踏桥顶。追兵下来看了看,见那桥拱门口的老虎刺和拉拉藤长得特别茂盛,别说人钻不进,就连大刀也插不进。一个抄兵找个小洞对里看看,只见里面全是脚盆大的马蜂窝,一只马蜂飞上来就蛰了他几下子,蛰得他哭爹叫娘,当时头就肿得像笆斗大,只好拍马回逃。

朱元璋的母亲躲在里头一直不敢出来。这时候,插花庙的插花娘娘算到桥下面有个妇女落难,就和插花老爷商量,要老爷设法搭救。插花老爷不同意,说这是违反神规的事。娘娘心想,一个妇道人家,十月怀胎不容易,就决定私自搭救。她变成了一个老太婆到桥下面去割草。朱元璋母亲听见有人来割草,透过缝隙一看,见是个慈善的老太婆,就和她搭起话来。娘娘说:“你在这儿不安全.快到插花庙里去,别处不要躲,就躲到娘娘后面的龛子里,到时候会有人来救你。”说完,便不见了。朱元璋母亲想,这肯定是娘娘来救我的,就按她的话做了,后来果真被人救到安徽凤阳去了。





02



/寻祖坟/



朱元璋生在凤阳,他母亲活着的时候,常对他说:“咱们家祖籍在句容朱家巷。”他当上皇帝后,就带着大臣来句容寻找祖坟。他们走到一个山岗上,只见一座坟又高又大,葬的地方又好。朱元璋想:这个坟山这么大,风水又好,会不会是我父亲的坟呢?他越看越像,就令随从在坟前摆上供品祭物。谁知朱元璋第一个头一磕，坟就有了裂缝;第二个头一磕,裂缝更大;磕第三个头时,坟山就陷下去三尺。因为这不是他父亲的坟,就没有这个福,受不住他拜。

大臣刘基说:“你是皇帝,既拜过这个墓了,就把这座山命名为‘皇墓岗’吧。”随从当即就在山岗上立了座石碑,碑上刻着“皇墓岗”三个大字。时间长了,人们把这个地方喊白了,就变成了“王墓岗”。

朱元璋再一打听,他父亲的坟在旁边那座小山上,具体是哪个就不晓得了。朱元璋只好又命随从在小山脚下摆上供品,认山为父,磕了三个响头。顿时小山高了三尺。后来,人们就把这座小山叫做皇灵坟,叫白了,成了王灵坟。



03





/泥菩萨显灵/



朱元璋年幼时家境贫寒,到处奔波,过着流浪生活,吃的也差,又没有固定住所。有一次他走到一处前不把村,后不着店的山区，夜宿在一座小庙里,庙内长期无人居住,灰尘满地,大小泥菩萨又都站立在庙内。为了打扫灰尘晚上好睡觉,朱元璋愤怒地说:“大小泥菩萨给我一起出去,让我好扫地。”话音刚落,泥菩萨一个一个的竟真的站到外边去了。朱元璋把地上扫干净后,自言自语道:“天黑了,留两个泥菩萨在庙门口站岗,以防坏蛋来破坏,其余不要错乱,各就各位。”果真,泥菩萨也都按朱元璋的吩咐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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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智吃财主牛/



有一年,朱元璋父母左托人右托人把朱元璋介绍给乡下一个财主家放牛。天长日久,他和村上一群放牛娃搞熟了,小孩们称他为放牛头头。一次,大家把牛放在山上后,都聚集在山坡玩耍。一个小孩信口开河地说:“我们杀条牛吃吃吧?”朱元璋说:“好。要杀就杀我放的这条牛。”其中一个小孩说:“不要吹牛了!一没有刀，二没有锅,怎么搞法?”朱元璋听后说:“我有办法,听我安排。我取菖蒲为刀,笠帽做锅。但有一条规矩,除牛头和牛尾巴外,其它都可烧熟吃掉。”他们果真把牛杀掉吃了。吃完后,放牛娃七嘴八舌，说:“纰漏闯大了,我们吃得倒开心,可小朱哥大祸临头,小命难保了。”朱元璋一本正经地说:“你们不要为我担忧,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自有办法处理。”日落西山,朱元璋空手回家,对财主说:“老爷,我放的那头老牛,钻到山肚里出不来了,现在只有一个头伸在山东边,一条尾巴露在山西边。”财主不信,便叫几个大帮工去山上看看。他们一到,便看到牛头摆了两摆,又叫了两声;再到牛尾巴处看看,牛尾巴也左右摆动。财主惊恐不已,又不好责备朱元璋,只好不了了之。这座山叫牛山,现在东昌友谊村西边,远看就像一头牛。小放牛娃们都说朱元璋金口玉言,日后要做皇帝的。果真,朱元璋在1368年建立明朝,做了皇帝。



05





/不信“嘉瓜”/



明朝洪武五年(1372)夏,礼部尚书陶凯忽然兴冲冲地用雕龙漆盘给明太祖朱元璋捧来一对西瓜,还口口声声地说这是“稀世之宝”。

朱元璋觉得很纳闷:“爱卿啊,你送来的不就是两只普通的西瓜嘛。吃它嫌小,不吃它嫌浪费,有什么可稀罕的?”陶凯跪下奏道:“圣上可千万别小看了这一对西瓜啊,它们稀罕就稀罕在是并蒂的!”朱元璋再细细一瞧,果然不错,这两只西瓜竟是对称地长在一根瓜藤上的。他不由得笑了起来:“嗯,有意思,朕活了几十年,还是头一次见到。”陶凯得意起来,说:“圣上,这种并蒂的瓜,古人就叫作‘嘉瓜’。它可是一种非同寻常的祥瑞之物啊。这还是一对句容籍的兄弟送来的呢,实在非同一般啊!”

朱元璋越听陶凯的话,越觉得糊涂:“咦,怎么句容人送来的‘嘉瓜’,就非同一般了?”“因为句容是圣上的祖籍所在地啊。如今这嘉瓜也生于句容,不正是天大的祥瑞嘛。这准是因为圣上的德政感天动地,句容才长出此宝。臣以为,它应在圣上的江山将千秋万代,永不更改!”朱元璋这才听明白了:你陶凯和朕绕了半天,原来是要借这一对西瓜拍我的马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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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朱元璋刚当上皇帝不久,头脑还相当清醒,于是毫不客气地批评陶凯说:“朕小时候,连饭都吃不上,家里的亲人都饿死了好几个。那时,朕也听说过稻麦并穗、合欢花成连理枝之类的事。如果说它们的出现就预兆着天下的祥瑞,那怎么会有人饿死?怎么会有人因为活不下去而造反?!你把这对‘嘉瓜’的出现归于朕的德政,太牵强附会了!朕有多大的功德,朕自己有数!再说,如果嘉瓜真是祥瑞之物,也只能应在句容人的身上啊,跟朕又扯得上什么边呢?”

一番话,驳得陶凯哑口无言。

最后,朱元璋只肯让陶凯赏献瓜者120文钱,作为他们来回的车马费。不久,这对献瓜的兄弟因为犯了重罪,被官府双双地砍了脑袋。由于朱元璋在“嘉瓜”一事上很有真知灼见,才没闹出笑话。